這一天,我們重新造訪這裡,一個位於芬蘭西部瓦薩市(Vaasa)附近的Kvarken Archipelogo克瓦爾肯群島區,這是芬蘭七大世界遺產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因為自然景觀而名列世界遺產的景點。
上一次造訪,是十六年前的事了,當時剛定居芬蘭,就住在附近的瓦薩市,當年這裡也還未被列為世界遺產,群島上的小漁村幾乎沒有人煙,今日則多了許多車子與遊客,還多出咖啡廳和瞭望台。
Life, design, creativities from Finland
北歐旅行散記
這一天,我們重新造訪這裡,一個位於芬蘭西部瓦薩市(Vaasa)附近的Kvarken Archipelogo克瓦爾肯群島區,這是芬蘭七大世界遺產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因為自然景觀而名列世界遺產的景點。
上一次造訪,是十六年前的事了,當時剛定居芬蘭,就住在附近的瓦薩市,當年這裡也還未被列為世界遺產,群島上的小漁村幾乎沒有人煙,今日則多了許多車子與遊客,還多出咖啡廳和瞭望台。
今天是芬蘭的「開放花園日」,全芬蘭有許多公家或私人花園,都在這一日特別開放給訪客免費參觀欣賞,或是提供免費導覽。
一大早,我查了一下,我們小鎮亞爾文帕市,總共有六間花園開放,除了我已經熟悉的西貝流士故居Ainola花園之外,還有一個今年新開放的大畫家Eero Järnefelt故居:Suviranta。Suvi,在芬蘭文中,指的是夏天,ranta,則是水岸。「夏日水岸」,便是這個畫家故居的名字。
之前曾在幾篇文章中寫過,離赫爾辛基不過幾十公里遠,三四十分鐘車程的杜蘇拉湖畔,是芬蘭藝術家們的故居集中地,從大音樂家西貝流士,到大畫家Pekka Halonen,到文學家Juhani Aho,和今天逛的這位Eero Järnefelt,在一百二十多年前的時候,因為赫爾辛基當時政治氛圍詭譎,他們紛紛搬到當年的「鄉間」-杜蘇拉湖畔建屋、創作、過著半自給自足的生活。
大部分的藝術家故居,如今都已經成為博物館,唯獨Eero Järnefelt的Suviranta例外,一直以來為私人住宅,如今是他的孫子住在裡頭。
上週一,我搭了三個多小時的火車,回到以前住的芬蘭西部城市塞納約基Seinäjoki。
那一天,正好我的前老闆有一個慶祝會,我藉由參加慶祝會、祝賀前老闆為名回去,其實也是想回去看看,六七年不見的老同事們。
還有一個另外的動機,是我自己,有點想念那段時光,想重回舊地,回以前的「工作環境」去看看大家,敘敘舊,也重溫當年的心情。
那是一種「回家」的心情,又有那麼一點「近鄉情怯」。
當年我的工作合約,正好在放育嬰假前結束,原本說好育嬰假結束後,再回去討論看看有沒有新的工作機會,在小鎮三年的人脈累積也開始開花結果,感覺有不同的機會正在冒出來,結果孩子出生不久,就因為先生的工作變動,而舉家搬遷到首都附近,連正式的再見也沒說,我就離開了。這幾年來,其實我們三不五時回老公老家時,會經過這個城市,但還真是沒有機會在平日回辦公室看看大家,因此,這是六七年來的第一次。
走進慶祝會的大廳,我一眼就看見幾個前同事坐在那裡,我大概像是從「另一個時空」走進來的旅人,走過去擁抱一下,坐下來話家常。感覺既遠又近,但重新見面真的開心。
人潮陸陸續續地進來。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慶祝會在溫暖的致詞、戲劇和音樂表演中進行著。最後,前老闆用她兒時的照片,一張又一張地對來賓們說她人生的故事,如何從一個鄉間長大的小女孩,在一路不斷進修學習的路上,走到這裡,被芬蘭總統頒發了一個榮譽名號,算是某種程度的「教育界的終身成就認可」,而前老闆本身不斷精進學習的精神,也的確是一個好的示範。
我喜歡聽人的故事,從前共事時我還不是完全知道老闆的這些故事,能夠聽到這些分享,看到一個人如何走到今天這裡,是很有趣的體驗。
之後,我和前同事們喝著咖啡、吃著蛋糕,我聽他們話家常,談公事,交換情報,思緒飄回六七年前,好像不久之前,我也還坐在這裡,是大家的一份子。
我感受到自己這幾年的成長,也懷想起當年的氛圍。此地的景致人物,大抵都還是相同,然而時光已經走過,僅管我不再是這個團隊的一部分,但我心中,永遠感謝他們曾經張開雙臂接納我。
與同事們擁抱告別後,我慢慢地離開辦公室,往我們的舊家走去。
那是一棟離小河不遠的公寓,旁邊就是南博籐省份的手工藝中心,以前我總是這樣,天天沿著小河森林,走路去上班。15分鐘的路,正好是一種緩慢生活的步調。看著前同事們好整以暇地享受咖啡閒聊時光,對如今工作步調很快的我,幾乎是一種奢侈。
這一天下來,我心裡頗多感觸。
很多事情改變了,也有很多事情不變。
此時此刻的這個城市,不再有我的「家」,也沒有我的「位置」,然而我還是那個我。同事向別人介紹我的時候,第一句話還是「翠珊寫過好幾本芬蘭的書喔!」,接著就是問我,「你還是天天都會拍照嗎?」
是的,我還是天天拍照,還是那個喜歡寫作的我。
這一點,大概無論搬遷到哪裡,都不會真正改變。
沒有說出口的是,我其實還真想念當年緩慢而平衡的生活,但是我心裡也很清楚,如今我的工作,似乎比起當年又有更多發揮的空間。當年的工作已經很有趣,是南博籐區的區域發展與國際化,合作的夥伴都是區域省份的重要單位,現在的工作,則是向國際行銷芬蘭,合作的夥伴都成了國家級的單位,同樣是要溝通協調、與國際化相關的工作,既類似,卻又不同,然而沒有前一步,我大概也不見得有機會走到這一步。
一切,都是相關的,那條人生的線,我們永遠不知道它將如何牽引我們。
而我想,我的前同事們,也許永遠不會真正理解,我此行特地遠道而來的最大理由: 對一個「異鄉人」來說,當年他們如此接納我成為一份子,對我的人生,具有多大的意義。
從一個「外國人」、「移民」,變成一個可以實際參與地方城市發展、多方面發展工作能力的人,我一直打從心底感謝,小城市的每一個人,曾經給我的各種機會。
我的前老闆同事和合作夥伴,讓我在一個小小的鎮上受到肯定,也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定位,哪怕離開多年,也在家育兒多年,曾經在那裡累積的一切與信心,都讓我後來的路,走得更穩更好。
光是這一點,就讓我永遠懷念並感謝。
然而我也清楚的知道,過去的那一段,已經結束。
留下的,是美好的回憶,但是現在的我,也展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機會,和有好視野的工作。我也很喜歡目前居住的南方小鎮,並且真心覺得,能擁有現在的工作與生活,也是一種幸運。
我無法真正比較,更喜歡哪一種生活,或哪一個地方。
當年一個前同事,早早看懂了我,還記得她曾經對我說: 「翠珊,無論你住在哪裡,我想都是那個城市的幸運,因為妳總是會去感受每個地方的好。」
是啊,今天和前同事見面時,我也是一直說著本地的好,步調慢又平衡,公司離家近好方便,前同事反倒是看著我開玩笑說:「這裡還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坐火車很快就可以駛離。」天知道我這天坐著火車駛回來的時候是有多興奮。
其實,一切都是互相的,城市的人接納我,給我機會,而我,則珍惜每一個曾經與我有緣相會的城市,真心喜歡每一個住過的小鎮,用滿心的正向能量不斷交流,生命,則持續有著豐美的流動。
再見了我親愛的小鎮塞納約基。
偶爾,我還是會回來這裡看看妳。
那段時光,我永遠記在心裡。
也許哪一天,我們有機會再次重聚,也說不定?
過去已逝,未來不可追,只有現在,當下的每一天,才是真實。
於是我搭車回到自己目前居住的南方小城,感懷之餘也有一份踏實的心情,我會把記憶收著,把握當下的緊實幸福,繼續在芬蘭,勇敢地向前走。
生命自然會告訴我,下一站,是什麼樣的幸福。
2015年的芬蘭必遊之地,不是赫爾辛基,也不是北極圈聖誕老人村,而是離赫爾辛基30-40公里處的杜蘇拉湖畔(Tuusula Lake)。
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芬蘭指標性旅遊雜誌Mondo選的。2014年Mondo選了十個2015年必遊之地,其中芬蘭本地入選的只有一個,就是杜蘇拉湖畔(Tuusula Lake)
原因如下:
1 這是離芬蘭首都最近的大湖,也是芬蘭南部首都區的新省之湖,開車大概四十分鐘以內就到,湖畔有許多芬蘭藝術史黃金時期的藝術家故居。當年的芬蘭藝術家們,因為不喜歡赫爾辛基當時的氛團,紛紛搬離首都,來到杜蘇拉湖畔居住。他們在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從文學、繪畫、音樂、詩歌中,建立這個民族的文化認同和自信,想感受藝術家們創作的環境與搖籃,就得來這裡一遊。
2 西貝流士今年誕辰150週年,芬蘭名畫家Pekka Halonen也是誕生150週年,其實另一位名畫家Akseli Gallen-Kallela也同樣是誕辰150週年,看來150年前的此時是個絕妙的年份,竟同時誕生出這麼多位有影響力的人物,其中前兩位大藝術家的故居都在這個湖畔,因此今年這裡特別多慶典活動。
3 哪怕不為追尋人文藝術而來,湖畔自然風光也十分吸引人,這裡甚至有機會租芬蘭傳統長長的「教堂船」在大湖裡划船,有點像我們的划龍舟。夏日時分,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坐在湖岸故居邊看景,也已經美得讓人陶醉。
陽光普照的一天,我以部落客的身份受邀,參加當地旅遊局為芬蘭本地部落客/媒體團舉辦的半日導覽湖畔故事。其實,光是一個故居看三遍我也覺得看不夠,更別說用一篇文章寫完,所以這篇就當做是簡單的「導覽」記錄。
演員走入歷史時空,現身說「她」的故事
第一站,是亞爾文帕市(Järvenpää)的藝術博物館。音樂大師西貝流士的故居就位於這個小鎮,而今年城市慶祝大師誕辰的方式很特別: 是讓大家多了解大師背後的女人 – 西貝流士的老婆愛諾(Aino)。
博物館也準備了「戲劇導覽」,請劇場演員打扮成當年的愛諾,在火車站迎接媒體團,為大家現身說法「她」的一生故事。
於是,我們就跟著穿越時空來到現代的「愛諾」,在她的演出中,了解她如何生於一個藝術世家,如何與西貝流士一見鐘情,兩人如何私訂終生,如何成家、如何面對喪女的哀痛。最後,當大師先逝,她又如何在故居中度過晚年。
他們生活在芬蘭歷史上尋找民族認同、世界局勢不安的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生活其實是很艱苦的,然而我們看見多才多藝的愛諾,如何自己設計故居裡的家具、如何編織縫紉出全家需要的織品,又如何照護著她們的花園,從中取得大部分家中需要的食材,又如何在家中做幾個女兒的老師。每天早上九點,愛諾就會從「媽媽」的身份轉換為「老師」,嚴格要求孩子們讀書。
逛展一圈,真的不難理解為什麼西貝流士會愛上愛諾,她本身就是個充滿藝術才華的人,而且她真的完全懂得西貝流士的音樂,在寫給丈夫的信件中,她為他的最新創作而感動心喜,看著展場照片中並坐在花園中的西貝流士夫婦,也讓人感受到當年花園故居生活中那份,簡樸自然的美麗。
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個偉大的女人,西貝流士夫婦的一生,真是這句話的最佳寫照,而且這個女人不但偉大、還美麗又充滿文學藝術才情,就連園藝她都得過好幾次獎,真是十分讓我敬佩!
女人的愛,女人的哀傷,女人的編織,女人的花園,這個展覽讓我們看見「大師背後的女人」,讚嘆她的才華,也讓人得以看到西貝流士比較不為大部分人所知的那一面: 那是他的家,他的花園,他們的生活。於是大師不再遙遠,彷若是就在我們眼前活過的一個家庭,這是這個展最迷人之處。
一群瘋狂男子的聚會聖地 – 湖畔最迷人的建築詩意
「西貝流士瘋天鵝…我瘋桑拿,我們是一群瘋狂的男人,共同點是都可以瘋瘋的醉了…」
這句話,來自芬蘭大畫家培卡哈洛能(Pekka Halonen)。
導覽巴士來到第二站,這裡正是大畫家培卡哈洛能(Pekka Halonen)的故居,一下車,迎接我們的是另一位演員,扮演畫家當年的好友詩人艾諾雷諾(Eino Leino)。
「抱歉我沒穿戲服,因為我們所有的戲服都拿去清洗了。」大家莞爾一笑,沒穿戲服的演員,在故居旁邊介紹起畫家的生平一樣栩栩如生。
眼前,是一棟立於湖畔的高大芬蘭原木建築,當年,這裡也是芬蘭重要藝術家們的聚會之地。他們在這裡,為彼此朗讀剛寫完的最新作品,為彼此演奏剛作完的最新曲目,跟彼此分享剛完成的最新畫作,與彼此交流園藝的收穫成果,也用戲劇為孩子們帶領各種遊戲、為孩子們訴說文學故事。
這裡不只是「故居」,而是一個藝術聚落,當年的他們,生活就是藝術。
一如培卡所說,這群對芬蘭當代建築繪畫音樂文學各有影響力的藝術家男人,也各有各的「瘋狂與執著」,然而,對藝術的熱情,對家國與建立民族認同的理想將他們聯結在一起,在物質上,他們也許是貧痟的,在精神上,他們卻是無比豐盛的。
同時,他們也必須腳踏在土地上,從自家的花園泥土謀生、創造屬於自己的生活,每次來到故居,遙想當年,都讓我覺得其中實在有太多故事可以探索,看一次根本看不夠,我已經來過畫家故居三次以上,卻仍覺得可以一來再來,在這樣的自然人文景觀中,與當年那份腳踏實地生活的精神、與芬蘭的自然人文之根連結。
哪怕對畫家不熟悉,對芬蘭人文藝術沒興趣,這裡也絕對值得一遊,因為,真的是太美了!!湖邊的桑拿屋,大樹,滿地的莓子,春夏秋冬,都是不同的風景。
至於畫家培卡,我一直非常喜歡他的畫,因為他的畫中充滿自然詩意,看著他畫筆下芬蘭的四季風景,真的會讓人痴痴地看到呆立。來過他的故居,就可以感受他如何能畫下這樣的畫。
用手摸摸故居的原木牆壁,可以感覺到木頭的溫度,那是溫潤的、充滿生命力的,與屋內畫家們留下的動人溫度相呼應。
我看著大廳中,畫家當年的用品、畫筆、畫板,和他桌前那一大面窗戶。導覽的演員告訴我們,這裡以前住的都是「窮人」,包括知名的音樂大師西貝流士到芬蘭人鍾愛的大畫家培卡都是,他們的家庭都必需在自種自食中同時教養一群孩子並支持藝術家的創作,這是當年真實的生活。
然而,也許人們真正需要的就不是那麼多,當年那簡單純樸的生活僅管有其困苦之處,在我看來,竟也是最理想美好的生活。
在這樣的湖畔邊生活,這樣的窗前作畫,怎能不充滿靈感與自然的啟發呢!
夏日劇場初體驗
今日導覽的最後一站,是個位於湖畔的夏日劇場。
「芬蘭幾乎無論再小的村莊,都有夏日劇場的傳統,所以一到夏天,芬蘭大城小鎮都是劇場。」導覽演員這麼告訴我。
「為什麼?」「也許是因為許多人舊時都住在自己的小屋裡,到了夏天,劇場其實是一種連結人們情感與關係的方式。我們需要一個好理由,可以大家聚在一起。」
呵,這樣說我就懂了。芬蘭地廣人稀,只遊歷首都或城市區或許感受不明顯,但若是往鄉下走去,就可以體會,散居各地小鎮的人們,其實也需要一些活動讓大家可以相聚同樂。我相信這的確是芬蘭到處都有夏日劇場的理由之一。
今日參觀的夏日劇場,是湖區附近唯一一個由專業演員演出的夏日劇場,位於受歡迎的Krapi酒店旁,這裡一大片的草地,是芬蘭夏日戶外婚宴的熱門場所,哪怕不看戲,也值得來走走。
這一天我們除了得以欣賞一小段夏日劇場的劇碼之外,也在整個場地走了一小圈,我發現這裡的夏日餐廳很適合帶小朋友一起來,有大草坪可以遊玩,同時也有一個專賣芬蘭手工食材的小舖、和酒店自己的蘋果園裡釀的蘋果酒,今年據說他們也開始養蜂,夏天時又多了一個可以買新鮮蜂蜜的去處。
回到家,發現媒體資訊袋裡也附了一張夏日劇場首映場的票,看來我的夏日劇場初體驗,今年可以獻給這裡了。
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風景
在導覽的最後,邀我來訪的記者米娜問我,「今天去的這幾個地方,你都熟悉嗎? 有沒有學到新的東西呢?」
「前兩個地方我都去過幾次,只有夏日劇場是頭一回。不過哪怕是去過的地方,每一次的感受都不同,每一次都會學到新的東西,因為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風景。」我這麼回答。
真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風景。跟不同的人事物在一起,也都會有不同的學習。身為湖區邊的居民,我真心喜愛這些地方,也不斷地從中得到許多啟發。也許正是因此,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經過,一次又一次的造訪,每一次,都是個新的故事。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可以三不五時地造訪這些故居,遙想當年湖畔的故事,現在,我也想藉著這個機會,把故事分享給你們。
大家有興趣來這個充滿故事、自然美景、與藝術故居的湖區走走嗎? 這一篇是簡單的導覽記錄,有興趣的話,以後我再慢慢詳細介紹!
也歡迎參考之前寫藝術家們故居的文章:
相關連結:
Tuusula Lake湖畔旅遊介紹 (有英文)
Järvenpää art museum 藝術博物館 (只有芬蘭文)
今天抽空去看了一個藝術展,展名為「湖畔的魔力」(Järven lumo)。
在上個世紀初之前,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交際,幾位芬蘭藝術、文學、音樂史上最著名且具有深刻影響力的人士,紛紛從首都赫爾辛基移居到赫市北方約三四十公里處的杜蘇拉湖畔(Tuusula Lake),對他們而言,赫爾辛基的喧囂,無法提供他們平靜的藝術創作環境,此外,這些有小孩的家庭,也希望可以提供孩子一個更接近自然的生長環境,於是,他們遷居到當年離首都約一個半小時車程的湖畔、一同蓋屋、蓋工作室、一起造花園,這群藝術家,對芬蘭後來的國族認同與藝術成就都有很大的影響,湖畔在當時也成了重要的藝術聚落,直到百餘年後的今天,Tuusula湖畔仍保有他們的故居,供訪客參觀,而這個展覽,則展出那個年代裡,這幾位藝術家在湖畔的創作、生活、與作品。
(湖畔的魔力-展覽宣傳圖) http://www.ateneum.fi/
我從去年此時,就一直期待著這個展覽,因為此時的我,就住在離Tuusula湖畔的不遠處,這些藝術家們的故居,就在離我們家不遠的「博物館湖畔之路」上,我們常常騎車、開車經過,每一次我都忍不住想駐足欣賞,春夏秋冬都被那美麗的湖畔風光吸引,經過的一個又一個藝術家故居與工作室,也讓我懷想當年的場景。
因此,一看到今秋主要展覽的主題,就是那個年代湖畔藝術家們的生活,我就打定主意,一定要來看,當我看到自己熟悉的湖畔自然景觀,展現在芬蘭最具代表性的幾位藝術家們畫布上時,那種感覺,真的很特別。
有趣的是,看展的同時,我也不斷感受到,百多年前的時光,與今日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遙遠,藝術家們夢想並實現了的湖畔藝術生活,其實又何嘗不是我自己心中的一個理想自然生活樣貌呢?!
最近,各種照片印刷的相關產品,真是越來越多了。這一陣子,不少朋友在玩新推出的點點印,前幾個月,則是看到大家在玩hypo ticket,而我自己,雖然都很有興趣,卻都一直在旁觀,不是抽不出時間「玩」,就是很想玩卻慢半拍,到了人家「活動」結束後才發現:哦~原來還有這麼個玩意兒。這些網上印刷產品的老前輩之一:moo MiniCards,也是早在兩三年前就看很多部落格友們印來玩,我自己則是「遲」到今年七月初,回台灣度假的前一週,才想到:我也來做一盒吧!
一盒100張的moo MiniCards,已經在幾週前的台灣之旅中發掉50張,再不幫自己「生平第一盒」moo MiniCards作紀錄,就沒機會了。雖然說moo MiniCards這個「老」產品已經很多人用過,我發現不知道的人也還是很多,回台灣時就有許多位Taipeimac的朋友們,好奇的問我這麼「迷你」的「名片」怎麼來的,就很快的,為自己的第一盒moo MiniCards做個紀錄:
如果說,我總是難免用歸鄉的心感受著台北,那麼對於上海,我就只是個置身事外、不帶感情的旅人。其實,連「旅人」都談不上,只是個匆匆的過客。
跟台北說再見後,我走進上海一周,其中只有兩個整天,人在上海,其它時間,總是忙著啟程,到另一個城市去;或是窩在家裡,洗去旅途中人擠人的氣味。
在上海「窩在家裡」,因為我確實是窩在「友人的家裡」。大學好友,慷慨的將公寓「讓出來」給我們睡,自己跑去借睡鄰居的公寓,也因此讓我們在上海一個美好的地段-靜安區,有了一個禮拜的「家」。
不知是否因為,我總是更喜歡當個「住下來的人」,勝過做個「旅人」,於是,在上海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我也沒有很努力的逛她的十里繁華、嘗她的萬國滋味、走她的洋街老巷、或是攝她的所有風采。大部分的時候,我更享受走出門,到「家」的對面買豆漿當早餐,感覺台灣和上海的豆漿店有什麼不同;每每結束外城行旅回到「家」時,也「懶得」拖著疲累的身子前往搜尋琳瑯滿目的美食餐廳,甘願在「自家」附近繞啊繞,看看一般上海人的日常生活就好,吃一回早就吃過的上海台式餐廳「鹿港小鎮」也覺得滿意。
結果就是:名為旅了一周的上海,其實只去石庫門走一會、新天地坐一會、浦東與外灘逛一會,如此而已,還沒來得及看清她,就到了該離開她的時候,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反正有從城市的生活中,感受到一些樂趣,這樣,我就覺得可以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所以,先寫在前面,這篇文不是什麼上海風情的全記錄,相反的,一般該記的我大概都沒記,至多又只是我個人的心情隨記與淺上海印象罷了。
昨天,我和家裡這位先生一起參加了芬蘭最盛大的搖滾音樂節-ProvinssiRock。上一次去參加這個節慶,已是十一年前。
十一年前的我們,是知己好友;十一年後的我們,成為情人夫妻;十一年前的我們,臨時起意要參加,到了入場處才發現連門票錢都沒帶夠,狼狽的把口袋裡所有硬幣全掏出來才勉強湊齊,一分錢不剩;十一年後的我們,因為我的工作,而被市政府邀請,在美麗的老別館中招待午餐,然後免費參加節慶。
同樣的節慶年復一年的舉行,時間卻已經默默走過十一年,我們或許已經與十一年前不同,然而心底卻有些什麼似乎仍然沒變,我從拿到市府邀請函的兩週前就開始興奮期待,期待重回現場,重新感受那股搖滾青春熱血,好像只要透過搖滾節穿越時光隧道,十一年前的我們就會重現。
前兩天,我到芬蘭南邊一個城市開會。會議結束後,我從旅館出發,沿著湖岸走,打算前往市中心晃盪,找個地方晚餐。然而我走著走著,卻被路邊的風景吸引,沒一會兒就走叉了開去。
半個小時以後,我沒去成市中心,倒是坐在旅館附近的文化中心裡,明淨可人的咖啡館一角,享用一個人的晚餐。
因為在我前往市中心的路上,突然發現後方有一棟建築外觀獨特,於是決定往原本行進的「反方向」走,只為了想就近看一下;
回頭走回市中心的路上,又不小心發現自己正好經過這個一直想拜訪的文化中心,於是決定再拐個彎,進去感受它的氛團;
最後,因為肚子餓了,看到角落的咖啡館安靜美好,決定乾脆就地用餐,市中心也不用去了,意外的拐彎與反方向的行走,讓我有了更悠靜舒服的晚餐時光。
你旅行的時候,喜歡做些什麼? 訪名勝? 啖美食? 逛博物館?
我旅行的時候,最喜歡單純的呼吸一座城市的空氣,走一個城鎮的道路。對我來說,博物館與名勝很有趣,美食不嘗也絕對可惜,不過我更喜歡用自己的方式, 留下一些剪影與記憶。
去年初遊京都的時候,我決定用感官去看廟、看神社,我可能不記得某個神社、某個廟長什麼樣子,但是我記得那簾布的色彩、香的氣味、和青苔與石頭的形貌。而這一次,遊愛沙尼亞的首都塔林(Tallin),我則為自己記下,塔林古城的「符號剪影」。